当红生态

熊野鹅:长江源,不会说话的羊

发表时间:2020-04-28 13:30

200396日,是熊野鹅来到长江源做志愿者的第二天早晨,他独自面对着朝霞映照下如梦如幻天堂般绚丽的沱沱河发出感叹:“河水在脚边缓缓流淌,倒映着雪山,是那么美!我渴,嘴唇干裂,可河水不能喝,我只能默默地落泪……


人们概念里河流源头都是绿草如茵的山涧和穿流而过的清澈小溪,但是在长江源的景象却是枯黄的大地和乳白色苦涩的河水。


几天之后,当熊野鹅和他的伙伴在“长江源生态人类学田野调查”中对牧民进行访谈时,唐古拉山乡牧民对1985年发生在沱沱河的那场大雪灾仍然记忆犹新:“大雪灾过后18年,草场仍是那样的草场,可当年能够长到70公斤的绵羊,现在只能长到40公斤了”。出现这样情形,牧民也无法解释。


几天前熊野鹅在索南达杰保护站时,有意到长江北源楚玛尔河支流清水河边菊了一捧凛冽的河水亲口尝了,那水的口感有些苦涩,听以前的志愿者介绍说,长期喝了河水之后会感觉饱胀,食欲会下降,还会腹痛。难怪镇上居民自上世纪90年代开始就不喝源头的河水了。


但是草原上的羊不长肉,是不是也和水有关?熊野鹅猜想:也许羊儿也常常忍受着饮水、食草后阵阵腹痛,只是羊儿不会说话。


于是,熊野鹅和他的伙伴带着疑问去到长江源头的中国国家基本气象站——沱沱河气象站了解,站里的监测资料显示:随着气温升高,极端最高气温发生的频次增加,降水形态发生变化,具体说就是降雨增多,降雪减少,强降水出现频次增多。

熊野鹅是水专业志愿者,在2003年9月做生态人类学调查志愿者的同时还按照自己的计划分别对长江正源沱沱河及长江北源楚玛尔河支流清水河取水样,工作结束后再把水样带回深圳委托深圳市水务集团水质检测站化验,水样化验结果:氯化物超标、放射性超标、以汞为代表的重金属超标。

四年后(2007年5月),熊野鹅参加长江源集镇垃圾调查项目再次上去沱沱河时,取自相同地点不同时段的水样再次送检,经成都自来水公司水质检测站化验:氯化物及放射性超标,距离沱沱河15公里的当地居民饮用水水源——开心岭大口井水中放射性也超标。

相隔4年两次水质化验结果对比显示:相同河段不同季节水质差异较大,进一步分析发现:水质变化与季节和气象条件对应。长江源区冬末春初的5月,冰川开始融水,河流渐渐解冻,此时水中矿物质含量较低;然而,入秋后的9月,夏季降雨对表土冲刷、侵蚀形成含有重金属的河水。

近30年,长江源区地温、降雨、蒸发上升,多年冻土上限下降,短根茎植被退缩,土壤沙化。风蚀、水蚀造成水土流失使第四系松散岩层出露,促使水体矿化度升高。

上述调查和对比发现,全球暖化的负面效应已经在青藏高原长江源区逐渐显露,局部地区人为影响(采矿、工程建设、过度放牧、城镇化等人类活动)加快了生态恶化和环境污染的速度。生活在草原上的动物及原住民生存受到空前威胁!


熊野鹅于2010年、2011年两次随绿色江河参加联合国气候变化框架会议,他们意识到一个问题,在国际社会一片“减缓(排放)”呼声下,对于受气候变化影响地区的居民,当务之急还是寻找“适应”的对策。


因此,适应与减缓,两者同等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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